病急乱投医

万俟听雨

俗话说病急乱投医，金属生产商现在就像生病的患者，胡乱拿出能找到的各种药方，试图治愈价格下跌的市场顽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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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王亚宏 伦敦报道
俗话说病急乱投医，金属生产商现在就像生病的患者，胡乱拿出能找到的各种药方，试图治愈价格下跌的市场顽症。
从被用来衡量工业景气程度的铜到用途广泛的铝，基本金属们正在遭遇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最难熬的一段时光。今年以来，电池里不可缺少的锌价格已经滑落了三分之一，不过更惨的是不锈钢里的镍，价格累计下跌超过四成，而上一次镍价在这个水平时还是2003年，当时的世界足球先生是齐达内，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的还是《指环王》。
不过没有一种金属能像指环王里魔王索伦的戒指那样质地坚挺，在一次次的价格下跌后，就连不怵打价格割喉战的大型生产商也坐不住了，开始想方设法跳过价格墙。
减产托市是改善基本面最经常使用的一招，可遗憾的是这个方法对于市场的刺激作用已出现边际效应递减。
在大宗商品的超级牛市中，不少生产商都制定了雄心勃勃的扩大产能和开发新项目的计划，以消化手中汹涌而来的现金流。在经历漫长的建设周期后，当耗资巨大的新项目终于能够释放出产能的关头，却不幸赶上价格低谷期，这一阶段生产商都要忙着瘦身减肥。但是同时他们为了收回建设成本，只能在封存部分高成本产能的同时，让新项目尽快投产。生产商们不会允许任何减产措施触动新项目的“奶酪”，而这无疑会进一步加剧市场上供应过剩的局面。
其次对于金属生产商来说，并没有类似石油输出国组织那样的联盟，更何况连欧佩克都是一个以扯皮和推诿而著称的组织。而金属生产方临时聚集在一个松散的框架下抱团取暖，打着的却都是以邻为壑的主意，要确定具体每个生产商的减产份额和时间，则需要通过堪比外交官的娴熟沟通手腕和耐心才能实现。
此外，对于减产托价效果的持续时间也不能估计过高。两个多月前大宗商品巨头嘉能可也曾使用过减产措施，但其效果只是短暂提振了价格，一周之后价格曲线就又回到惯有的下行通道中。而且很多时候当减产措施一时发挥出支撑价格的作用后，有些生产商就会迫不及待地重启产能，让市场重归供应过剩的老套情节中。因此只要生产商难以一次性咬牙割肉，彻底改变供应过剩局面，微刺激反而容易让价格进入“死亡螺旋”。
既然供应面已经打尽了武器库中最后一颗弹药，那么只能寄希望于需求端了。然而，由于全球最大的金属消费国中国经济遭遇困境，很难有新客户来填满这个大坑——即便是津津乐道经济增速超越中国的印度也远远不行。
当然，生产商还有一招：呼吁储存。毕竟国储属于市场上的大杀器，在大宗商品市场上的农产品(000061,股吧)种类里被多次运用。不过在金属这边，已经被雪藏了六年多。固然在金融危机一片萧条的时候，收储确实给市场留下了美好的一刻，但时过境迁能否昨日重现还要打上大大的问号，毕竟市场的过剩状态是今胜于昔，不论收储拿出多大的仓库都会被迅速填满。
<p>因此，对于金属市场来说，关键问题不是吃多少药，而是找到对症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