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 中央不会允许房价继续攀升

南昌楼市

来源:新浪博客
    今天演讲的题目是，宏观经济运行的困境和下一步政策选择。内容分为以下几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近年来我国宏观经济运行中出现的问题和内在矛盾；

　　第二个问题，现行政策体系的缺憾；

　　第三个问题，政策选择和建议；

　　第四个问题，宏观调控下的房地产市场走向；大致分为这个四个方面。

　　首先讲第一个问题，近年来宏观经济运行的特点。

　　从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来，我国经济走势呈现出v形走势，在一系列刺激政策的作用下，我国经济迅速走出经济危机阴影，根据最新公布的经济数据，2009年我国经济增长率为9.1%，2010年前五个月经济运行的特点，经济增长率有进一步走高的态势。从2009年5月开始的这段时间，在我国经济迅速恢复的同时，通货膨胀率也快速提高，主要表现就是房价飙升、股市在2009年上涨的幅度大致也接近80%，从2009年以来，我国经济运行的第一个特点就是，经济迅速回暖，与之相伴随的是，通货膨胀率迅速提高。也就是说，经济增长呈现出“高增长、通胀率不断提高”的态势，这是2009.4-2010.4以来经济运行的第一个特点。

　　在这期间，经济运行还表现出来一个特点，就是货币发行量大幅度增加，导致资产价格上涨，这一点可以形容为经济迅速泡沫化。从2009年4月到2010年四月，根据房地产协会的统计，2009年全国住房价格平均上涨幅度为25%。而根据我对北京市场的不完全统计，2009年全年北京住房价格平均上涨幅度约为100%，2010年1-4月北京市住房价格上涨幅度大致为50%。在住房价格快速上升的同时，住房空置率不断上升，有人统计，中国空置的住房数量超过6000万套，可供2亿人居住，经济运行的第三个特点，这期间生产要素成本大幅度提高。

　　以东莞的富士康加薪66%为标志，中国各个地方政府先后出台了一系列最低工资指导政策，沿海企业掀起加薪潮，这一切都标志着我国不仅进入了加薪周期，而且，加薪这一制度已经行政化或者法制化了。与劳动力成本大幅度上涨相呼应的是，大宗原材料价格大幅度上涨，受国际铁矿石垄断巨头控制的铁矿石价格以每年50%左右的速度在迅速增长，这是这个阶段我国经济运行的第三个特点，生产要素成本大幅度提高。

　　经济运行的第四个特点是，经济结构正在逐步走向畸形化。虽然为了面对全球金融危机，我国很出台了十大产业振兴政策，但是实际运行的结果，实体经济行业并没有振兴，钢铁、船舶、电子等等传统行业的资本边际收益率很低，大致为10%左右，而房地产行业的资本边际效率，在2009年和2010年前四个月已经超过100%，而很多传统行业现在已经陷入全行业亏损的境地，比如目前的钢材销售行业，基本上是全行业亏损的。正是由于资本边际效率的差异，越来越多的实体行业企业进入房地产行业，有人统计过中国的上市公司，接近50%的主营业务为非房地产行业的企业，都已经进入房地产行业，经济迅速畸形化的一个最根本的表现就是，房地产行业的投资远远大于任何一个实体行业的总量，而且增长率也远远高于实体行业的投资率，这事我国经济运行的第四个特点，经济结构正在迅速畸形化，第一个大问题讲述完毕。

　　第二个问题，对这一段时间，我国宏观经济管理政策做一个简单的评价。

　　首先评价财政政策，从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以后，我国曾经一度对实体行业进行减税，但是随着经济的复苏，减税政策基本退出，从财政收入运行的结果来看，我国各级政府的财政收入年年高于相应的经济增长率。以全国为例，2010年前4个月，经济增长率为10%左右，但是同期财政收入增长超过30%，我国一跃而成为全国第二大财政收入国，财政收入极大的体现了藏富于国的特点。我国财政支出呈现出什么养的特点呢？

　　主要用于政府开支和基础建设，有人分析过中国的财政支出结构：以2009年为例，我国财政收接近10万亿，其中用于教育的支出占不到5亿元，其中用于教育的支出占不到500亿元，用于社会保障约为500亿元左右，在美国，财政收入占GDP的比重也很高，但是美国财政收入的70%以上是用于社会保障的。而在中国，用于社会保障的支出占财政支出的比重不到1%，有人做过估计，中国用于公款吃喝和公车消费的财政收入每年超过1万亿，约占整个财政收入比重的10%，这还不包括政府公务员的福利和工资，整个比重估计要超过20%了，换一句话来说，在中国，财政支出最大的比重是政府开支，综合来评价中国的财政政策，已经偏离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财政原则，而且税赋上升速度很快，导致实体行业企业经营困难，上面简要地评述了中国的财政政策。

　　下面我简要地评价一下中国的货币政策，2009年以来，我国货币政策基调是，“适度宽松”的刺激性货币政策，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主要表现是什么？2009年我国货币发行量超过10万亿元，流动性远远大于实体经济运行需要，而且实体经济行业还贷不到款，导致过剩的流动性都流入资本市场和房地产市场。

　　同期，中国货币政策还有另外一个特点，就是负利率政策。进入2010年以来，这一个特点就更加明显了。我国一年期的短期存款利率不到3%，而同期住房价格上涨50%，实际负利率十分明显，2010年前四个月，根据官方公布的物价指数也已经超过5%，即使按照官方的数据来计算，我国利率也已经为负数了，还不要说，官方经常存在低估通货膨胀率的问题。所以银行存款贬值的幅度更加严重，负利率也是导致资产迅速泡沫化的一个重要原因，在房地产保值增值效应的带动下，为了抵抗通货膨胀大量的银行存款都涌入到房地产行业。

　　我国货币政策第三个方面是汇率政策，长期以来，我们执行的盯住美元的汇率政策，只是从2005年开始才执行有管理的浮动汇率政策，但是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以后，为了防止美元外流，我们迅速的放弃了汇率改革。总之，这段时间汇率政策运行的结果，就是导致我国人民币汇率被严重低估。严重低估的人民币汇率虽然导致出口迅速增加，但是由于外汇增长过于迅速，央行与之相配套，发行了大量基础货币，又增加了经济系统的流动性，低汇率政策执行的结果，实际上是在补助国外采购商和国外消费者，现在即使对外国消费者进行补贴也行不通了，人家嫌弃我们导致他们国家失业，汇率政策也面临着重大困局，货币政策就讲这个三个方面。

　　宏观经济政策中还有一个重要的政策，就是国有经济布局政策，国有经济在中国不可小视，从2009年以来，我国执行的实际上是“国进民退”的经济布局政策。

    在刺激性财政政策的作用下，目前全国涌现出来几千家国有城市运营公司，国投公司、城投公司，这是地方国有资产迅速扩张的一个表现，中央也在迅速扩大国有资产的规模和领域。从领域来看，中央最近成立的国有公司包括，中国节能投资公司、煤层气公司、中投公司等等公司，越来越多的资源性行业都成了国际级别的企业，国有企业的大量成立，如果不是和资源垄断、资金垄断结合起来，平等地参与市场竞争，当然是对中国经济有利的，但是问题是，他们一出现，往往就垄断了这些资源，比如煤炭、煤层气、石油、土地供应，资产划拨，等等。总之一点，大量中央企业的出现，导致一些行业迅速被垄断，民间资本的生存空间更加狭小，

　　上面主要评价了三个方面的宏观经济政策，分别是财政政策、货币政策和国有资产调整政策，

　　下面讲第三个问题，近期我国宏观经济政策面临的困境和政策选择空间。

　　下面我们来讲讲我们现在面临的经济形势和所谓的智囊们以及民间人士提出的宏观经济政策调整的走向。步入2010年5月以来，全球经济二次探底的态势更加明显，主要表现就是，欧洲主权债务危机愈演愈烈。美国出现第二波金融危机，欧洲一些国家的经济陷入衰退的境地，受国际形势恶化的影响，步入2010年6月份以来，中国经济运行亮出了红灯，经理人采购指数、投资意愿等6个宏观经济运行先行指标亮出了红灯，预示着中国经济可能再次步入衰退的边缘。在这种情况下，中央调整经济结构和打击房地差泡沫的决心似乎受到动摇。有两个非常重要的标志，一个是今年早些时候，温家宝总理在天津视察时表示，宏观经济调控面临两难的处境，另外一个标志是近期中共中央政治局高层频繁到各地开展调研，温家宝总理近期在湖南长沙组织三省经济工作会议，表态也比较近似，要在反通胀和保持经济平稳增长之间保持平衡，实在很困难。

　　正是面对以上这种局面，国内的评论家们纷纷预测，中国宏观经济政策可能会面临重大调整。鼓励房地产投机的政策可能会重新得到启用。

　　下面我来说说我的政策建议和主张：首先是财政政策，财政政策需要加以调整。中国目前的税收征管，是低收入群体的税率高于高收入群体的税率，实体经济行业的税率高于泡沫经济行业的税率，保证税收适度增长是没有异议的，但是必须保持在一个合理的尺度，就是不能够高于经济增长率太多，目前我国财政收入高于经济增长率2倍，严重的挫伤了投资的积极性，中国现行的税收体制下，低收入群体的税率高于高收入群体。北京的工薪阶层2000元以上就要缴纳一定比例的所得税，实际上，在北京要维持基本的生活开支，至少需要月收入3000元，个税的具体比例我不记得了，北京超过2000元，税率可能是8%，但是高收入群体，他们基本上可以不纳税。

　　税收征管的另外一个特点就是，对于投机收入和资本利得征收太少，比如说，炒房，在2009年投入100万元，滚动4次，收入超过200万元，但是对这部分人的投资征收的税收，还不到8%，但是实体经济行业征收的合法税收远远高于这个比例。

　　所以，财政政策的调整方向，归结起来就是，减少对低收入群体的税收，提高个人所得税起征点，而且应该及时动态调整。

　　第二个方面就是，降低实体行业的税率，加强对资本利得和投机收入征税，提高税率。

　　第三个就是，适度降低财政收入增长率，为民间经济创造足够的活力。

　　财政支出方面的调整方向是什么呢？严格控制行政开支、减小政府规模，同时扩大社会保障支出，中国的社会保障支出占财政收入的比重和美国比起来，差10多倍。如果每年投入1万亿加强社保，这是什么概念了，大家都敢消费了，企业的社保负担也会大幅度下降。以上是财政政策调整方向

　　下面我说说货币政策调整方向，概括起来就是这么几点“严格控制货币发行、适度提高利率、加快推进汇率改革”，2009年我国增发货币的本意是为了解决实体经济行业资金紧张的问题，帮助他们度过难关，但是实际货币流通的结果，这些货币基本没有进入实体经济领域，全部进入股市和房地产市场了，导致资产价格不断攀升。

　　第二个方面，就是适度提高利率，至少要是利率水平为正，在利率为负的情况下，稍微有一点门道的人凑会从银行贷款来炒房，民间存款也处于保值增值的需要也会更多的投入到房地产市场。所以，负利率是导致房地产泡沫的一个重要原因，这一个观点是是谢国忠先生的。我再次申明：负利率导致资产泡沫不断攀升，这个观点最先是谢国忠先生提出来的。中国经济要发展，货币政策体系存在的问题是一个重要原因。

　　第三个方面，就是对国有资产布局进行调整，不要再搞“国进民退”了，现在搞的国进民退，从理论边上和实际上都是说不同的，只会给国民经济增加一个有一个的黑洞，同时也妨碍市场竞争，应该将中节能、中国煤层气公司、什么垄断性的煤炭企业都卖掉。分解开来，让市场竞争来降低价格、提高社会福利、提高企业营运效率，通过市场竞争来促进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

　　最后一个问题，房地产政策调整的取向。我只能说一个大概方向，内容太多。基于中央有一个基本判断，房地产已经成为民生问题，所以，中央不会允许房地产价格继续攀升，这个既定方正不会改变，但是不能够眼看住房建设数量下降，因为建筑对于经济的确是具有带动作用的，那么就只能够在扩大土地供应和降低房价上作用文章的，现在的问题是，房地产已经绑架了经济，就是要打破土地财政，和房地产公司关于房价不会下跌的预期，只有打破了这种预期，房地产企业才甘愿在降价的维持社会平均利润的情况下扩大生产，现在的情况下，房地产企业一旦利润下滑，就放慢建设进度，导致相关行业发展受到迟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