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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西祠胡同 作者:开心公主
悲剧就是“历史的必然要求与这个要求的实际上不可实现之间的悲剧性的冲突。”鲁迅先生则说:“悲剧就是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金庸的大部分武侠小说,都常以青春和爱情的挫伤来撼动人们的心灵,同时又以青春顽强的奋斗向上来鼓舞人们的意志,以升华的爱情来召唤人们的理想追求。
从整体上看金庸小说,它最成功之一便是通过爱情的描写而为我们建构了一种携手走天涯的人生范式。可以说:情感生活是构成金庸小说艺术大厦的一块重要基石,它不仅渗透了作者的内在情感体验,表达了对人生的独特发现和深刻思考,而且,在某种意义上超过了情爱自身的价值,具有更广泛的社会文化内涵。
金庸的武侠小说《天龙八部》对情感的描写是成功的,它所展现的情感世界是自始至终都能领略到的:段誉的痴情、游坦之的苦情、阿紫的私情、段正淳的到处留情,使得《天龙八部》完全建架于一个纠缠不清的情感世界中。但当中的情已经不是英雄美女当场完婚的那老一套,它的情,悲剧远远多于喜剧,人物个性的缺点、人性弱点的制约、人生机缘的巧拙及人类命运的悲苦喜乐交织在一起,构建的便是一个庞大的情感悲剧的大厦。
一
台湾女作家三毛曾对金庸说:“你写的包含了人类最大的、古往今来最不能解决的、使人类可以上天堂、也可以下地狱的一个字,也就是一个‘情’字。”《天龙八部》给我们展现的,就是一个情感悲剧的世界。在金庸所编织的这张情网中,网中人大都经历过悲惨哀伤的情路,似乎在冥冥之中,都无法逃避命运的安排。
小说中的段氏,是大理的帝王之裔,人常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江南水土养成了多情的女子,大理的沃土似乎也养成了一些痴情的男儿。段正淳和段誉这父子,可以说都是情中之圣者,因为他们都满怀着真情,为情而生也能为情而死,一个‘情’字似乎就可以囊括其一生。
段正淳是大理的段王爷,他在武林中也有着响当当的名号,但更出名的应该还是他的风流韵事。他风流成性,是金庸笔下所有情种、情圣、情场高手中的高手,而且到了极限。他一生中有情人无数,如:秦红棉、甘宝宝等,都是一等一的女子,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恐怕连金庸也不知道,只因为篇幅有限,不能一一详述罢了。难怪当年群英聚会少林,叶二娘提及情郎时,“段誉、阮星竹等大理一系列诸人,听二人说到这桩昔年的风流往事,情不自禁的都偷眼向段正淳瞄了一眼,……连段正淳也是大起疑心:‘我所识女子着实不少,难道有她在内?’……”
在众多的女子中纠缠不清,然而段正淳却能游刃有余、逢凶化吉,这应该与他用情至真有关。他无论与哪一位情人相处,所付出的情爱,绝无半分虚假:见了秦红棉,十八年前的“修罗刀下死,做鬼也风流”脱口而出;小镜湖前与段延庆一役,有着阮星竹在含情脉脉的瞧着,便也有了“便死了也做个风流鬼”的坦然。一个对女子如此用情的情种,怎能不博得众女子的厚爱呢。然而,段正淳生平到处留情,却没有一个固定的目标,对其中任何一个人的眷恋,其实也不是超过对于原配刀白凤和其余女子,只是他不论和哪一个情人在一起,都是全心全意的相待,就是为对方送了性命,也是在所不惜,至于分手后另有新欢,却又作别论了。
众多情人若能相安无事,段正淳倒是有些幸福得令人羡慕了,然而他在享受爱的同时,也在不断的播撒恨的种子。众女子为把这位至尊级的情人留在身边,都各施绝计。这些情人们用起情来,也一个比一个厉害:秦红棉要用刀砍他是真砍,双刀砍下来也真是吓人;康敏要一口口的咬死他,樱桃小嘴,一口咬下去也是真的血淋淋;至于刀白凤,她选择的却是委身于乞丐,作为对段正淳风流的报复。段正淳用情泛而且真,他对他爱过的女人都是真爱,而众情人间无休止的争斗,却使他从来没有平静过。最终他是为情而生也为情死,一刀了断自己的性命,陪众女子到另一个世界继续他们的情史。
金庸让段正淳随众情人而去,而没有让他同以往的大理王爷们一样去终悟什么佛法,成为一代高僧。这可以说是对段正淳“博爱”的一种否定,也是对整个人类不专情现象的一种另类批判。段正淳与众情人的情感悲剧,是他风流成性的结局,是命运对他造孽的一种无情的作弄。
再说段誉。出道之初,他还是一个不明事理的富家公子,后因机缘巧合,先后认识了钟玲、木婉清、王语嫣等姑娘,并且都有了朦胧的爱情。值得一提的是,段誉的恋爱对象始终都是同父异母的妹妹,每一次“情妹妹”变成“亲妹妹”,段誉的爱情故事就嘎然而止。遇上木婉清,木婉清却有个“不嫁就杀”的古怪誓言,偏偏又让段誉给遇上了,使木婉清陷入了不能嫁又不能杀的尴尬境地。到段延庆设计要陷段誉与木婉清乱伦之时,大理司空巴天石等来了个“掉包”,将木婉清换成钟灵,又谁知钟灵竟也是“亲妹妹”,看到此,只觉得天地之间唯段誉最悲了。后来再遇见酷似神仙姐姐的王语嫣,段誉就再也不能自拔了,终于在西夏国的井底泥沼中如愿所偿。——谁又知,这世界就这么小,王语嫣还是“亲妹妹”!至此,段正淳的情感之悲又增加了一环,他多情所造的孽足以使人头皮发麻,若不是刀白凤的一着错招,段氏家族恐怕又要增加这位段誉高僧了。
段誉继承性的处处留情,遗憾的是他始终没能逃脱他的养父段正淳风流成性所造的阴影。如果说段正淳与诸女子均生女孩是对他放荡天性的否定,那么段誉与钟灵、木婉清、王语嫣的坎坷苦情便是为其超脱不幸命运而付出的代价。
金庸对段誉情感结局的安排是让人看了就满意的,段誉在热恋的情感毁灭之后,可以说是走上了新生,他不仅重新得到了爱情,而且在后来的婚姻生活中显现出来一种浓郁的人性美,这样写,大大的冲淡了青春时期理想爱情破灭后的悲剧效应。于是,它呈现出来的悲剧气氛又是淡淡的。很明显,金庸不愿对生活做出非此即彼的是非判断,而强调的是善与善的冲突与协调。段誉是金庸笔下“善”的代表,但他的悲哀和苦楚绝大部分都来自养父段正淳,结局柳暗花明,实际上却又向我们揭露了一个不争的事实:段誉不是爱的结晶,而是刀白凤为报复段正淳而生的“恨的产儿”。段誉的努力得到众人的肯定,也得到了金庸的认同,金庸对段誉的描写,实际上也反映了他自己对人间情爱的看法:命运的不幸安排是可以超脱的,通过不懈的努力,一定能达到预定的目标,寻找到真爱;破除阻碍,幸福自能掌握在手中。
二
因情生爱,人之常情,但不是所有的花都能结果,不是所有的爱都能如愿,付出的也不一定能得到回报,遇到这种事,则因情因性而异,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反应,爱不成放手另寻他人的有之;爱不成默藏心里的有之;但也有一种就是爱不成则生怨生恨,因此而闹出惊天动地的事来。
阿紫在小说中是一个颇有争议的人,她开场不久就逼死了褚万里。她师从星宿派丁春秋,整天呆在邪毒的大染缸中,又自幼无父母管教,因而她养成了刁蛮、任性的性格,动不动就取人性命,恶毒得有些令人害怕。这也难怪倪先生要写瞎阿紫的眼睛(1965年金庸漫游欧洲一个多月,倪匡“化笔”写《天龙八部》,等金庸旅欧回港,倪匡相告:“金庸,不好意思,我把阿紫的眼睛弄瞎了!”)
对于阿紫,多半有人认为她没有情史。其实阿紫有情,她深爱着萧峰,并爱极生痴。当阿紫看到萧峰误伤阿朱性命而悲痛欲绝时,恐怕就已种下了情苗。看到那为情哀伤欲绝的样子,在她小女子的心里,还不知有多么怜爱萧大哥呢!即便嘴上说姐姐让你照看我,跟着萧峰,其实阿紫长这么大了有谁照顾的了?除去寻求保护的可能,只怕也有一丝情丝系着,只是两个都有些懵憧罢了。阿紫赖着萧峰,却不能得到他哪怕是半点的爱。她对萧峰射毒针,只是想天天抱着他,没射着,只好挨他一掌,让他抱着好了。
“被爱冲昏了头脑”的例子,在阿紫的身上可以得到证实。阿紫鬼主意多,只有骗别人的份,但当她爱上萧峰后,便也找不着北了。所以便有了在大辽被人利用,用药误伤萧峰。这全是因情而误,不自觉的便上当了。最后萧峰雁门关前自杀,阿紫所深爱的人离她而去。从不想后果的她便有些不顾一切了,剜目还给了游坦之,抱着萧峰跌进了深渊。至此,就再没人怀疑这个性情乖张的小女孩用情之深,用情之痴了。
“爱你的,你不爱他;你爱的,他却不爱你”。这是人生最悲惨的遭际,阿紫深爱着不爱她的萧峰,然而有人深爱着阿紫而阿紫却不为所动,那就是游坦之。
游坦之是《天龙八部》中聚贤庄的少庄主,从小养尊处优,在长辈的溺爱下文不成,武不就。萧峰为求医与群雄大战聚贤庄,使得庄毁人亡。游坦之在流浪中遇见阿紫,一见倾情,当时阿紫正在病中气闷,便拿他作一个施虐开心的玩物。一个痴,一个刁;一个落花有意,一个流水无情,正是阿紫百般折磨作贱,使得游坦之磨掉了仅有的一点少年豪气,因痴情而变得有些呆痴。
阿紫叫侍从用鞭子抽他,他虽痛楚却不敢言声,生怕阿紫姑娘不乐意,扫了其兴致;几天见不着阿紫,他竟想着能挨鞭子也不错,因为这样可以见到那个极美的小姑娘;让戴铁头就戴铁头,从没有腹诽过一句。不经意炼就了绝世武功,但当阿紫被丁春秋所制时,游坦之一下傻了眼,丁春秋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叫他跪下求饶做星宿派弟子,他也照说俱行,无一丝为难,连武林大情种段誉都自弗不如,觉得游公子用情之深,己不如之。阿紫被丁春秋弄瞎眼睛,需要一双活人的眼珠,才能医得好,游坦之竟用刀将自己的眸子挖了出来,还说若不用他的眼睛给阿紫医眼就自尽。到最后,游坦之见阿紫堕崖,情急之下也跃了出去,全然不顾自己的生死。有人称游坦之为真男儿,他可谓把男儿本色的“痴”、“忍”、“忘我”发挥到了极致,他的固执让他最终走向了灭亡。
人常说: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在《天龙八部》中却有一位吃不到葡萄就拆了葡萄架的人,那就是康敏。她自述小时候,因穿不上花衣服,而将邻家女孩的新衣服剪成布条。这种狠劲,非常人所及。她与段正淳的爱情,实际上反映了不为她所有就要毁灭的嫉妒心理,有着极强的征服欲。另外,萧峰悲剧性的一生,也应归功于康敏的这种畸形心理。事实上,康敏对萧峰的爱,完全属于那种畸形的占有心理类型。对于康敏这种病态的女人,爱的获得并不是一种奢侈,也不是额外的力量源泉或欢乐源泉,而是一种维持生命的基本需求,这之间的差别就在于:一种是“我希望被爱,我因为爱而感到愉快”,另一种是“我必须被爱,为此我不惜任何代价”。康敏的存在仿佛都要取决于她是否被人喜爱似的。别人的一个眼神,都可以改变她的整个心情,改变她对生活的全部看法。在洛阳百花会上,作为她心中偶像的萧峰连正眼也没瞧上一下,突然的落魄和痛苦的失望,都使她这么一个病态女人难以找到平衡。这种心理反向逆转,就是不顾一切进行报复,为此,她不惜私通她所厌恶的人,杀死亲夫马大元,翻出萧峰是契丹人的底子,让他做不成帮主,甚至连性命也难保。
得不到的就要毁灭,康敏注定什么也没得到。看到自己尽集惶急、凶狠、恶毒、怨恨、痛楚、恼怒种种丑恶之情于一脸时,一瞬刻之间便气绝而亡。
世乱之缘在于情孽,情为天地之本,人之初,所以这种‘乱’还不是历史意义上的乱。《天龙八部》在幻想形式下的隐喻性思考已经触及某种形式而上的层次,婆娑世界,有情皆孽,无人不冤。金庸的《天龙八部》是一个“乱”的世界,说白了,还是由情而乱,只因各人的性格不同。黑格尔说:“性格是理想形象艺术表现的真正中心。”金庸深得此道,因而塑造出来的人物极为成功。阿紫、游坦之、康敏这几个悲剧人物形象的着力描写,所展现的图景却有些相似。他们的悲剧都根源于“所爱非人”,在这场情感的冲突中,他们始终拿着“我爱的人一定要爱我”的理由来作为自己所坚持的那种目的和性格的内容,到头来却只能把对方否定掉,最终都陷入罪过中。不同常人且近于无理的性格,使他们一个个走向数劫而不复的境地。
从金庸对《天龙八部》中人物情感的演绎中,我们隐约可以看到他对人生的态度:对段誉与王语嫣式的“两情相悦”的爱情,金庸是赞成、肯定的;而对阿紫、康敏式的带有极重私欲的“单恋”爱情,从悲惨的结局安排就知道了金庸的意图,在他看来:把自己的爱强加在一个人身上是无所依托的,勉强永远也不能带来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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