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停上市股复牌刮10倍妖风 下一个协鑫集成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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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痛彻的领悟，叫“再也不炒股了”。8月，再次经历市场巨震的投资者们，恐怕难免心生这种感叹。然而，在当时的市况下，协鑫集成却成为8月的超级大牛股，恢复上市首日涨幅近10倍，创造了自2012年以来恢复上市股票的首日最大涨幅纪录。
理论上来说，如果投资者在暂停上市前最后一个交易日买入协鑫集成，一年零两个月后，在恢复上市首日卖出，即可获得近10倍的回报。在这样的短时期内，获得这样的投资收益，对于绝大部分投资者来说，可遇而不可求。剔除已经恢复上市但还未复牌的长航凤凰，自2012年至今，25只暂停上市股恢复上市首日平均涨幅达138.85%。
只可远观不可近玩，恐怕是大多数投资者对暂停上市股的第一印象。连续三年亏损被暂停上市，能否恢复上市未有定数，投资这样的股票，难免被视为赌博行为。不过，如果一只暂停上市股，背后有政府出手相救，或者有牛散提前埋伏，还有贴合时下市场热点的借壳重组，这样的投资机会，你会心动吗？
政府力挺
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在注册制未落地、IPO暂缓的大环境下，壳资源仍然是个“香饽饽”。尤其是对地方国企来说，上市公司的数量是衡量地方政府业绩的一项重要指标，如果上市公司暂停上市甚至退市的话，相关部门可能还会被追究国有资产流失的责任。而对于民营上市公司来说，虽没有国资做靠山，但毕竟是当地纳税、就业的大贡献者，必要时政府也会出手相救。
近三年来，26家恢复上市公司中，有11家公司的最终实际控制人均为各级国资委。这其中，5家公司虽然变更了控股股东或实际控制人，但国资控股背景未发生变化；而另有4家公司在恢复上市过程中，实现了国退民进。即便如此，也可视为国资为保壳以及公司未来可持续发展而引入更有竞争力的重组方。
在进行资产重组恢复上市以前，部分暂停上市公司进行了债务重组，偿还债务或打理成净壳，为以后的资产重组铺路。而这其中，不少公司的重整清算组可谓阵容强大，多少也透露了保壳方的不遗余力。
比如，国务院国资委实控的*ST锌业在2013年5月8日暂停上市前三个月便进入重整程序，当时的葫芦岛市国资委副主任担任清算组组长，清算组成员包括了各级机关人士。当年年底，*ST锌业完成重整计划，卸掉了多年的债务负担，轻装上阵，并于2014年8月迅速恢复上市。
毫无国资背景的*ST金城也曾得到地方政府全力托救。公司于2011年4月28日暂停上市，此后更是祸不单行。公司在当年6月申请破产重整；7月公司资金流断裂并全面停产；11月，公司因未及时披露重大财务信息而被证监会立案调查。
尽管如此，在这种种“噩运”之前，*ST金城便得到了地方政府的救助。2010年12月，锦州市政府下发文件表示，鉴于金城股份一直处于停产或半停产状态，难以扭转亏损，职工利益无法得到保证，对社会稳定影响极大，经锦州市政府研究，同意凌海市政府对公司第一大股东锦州鑫天纸业有限公司实行托管。
2012年5月，*ST金城进入重整程序，重整清算组成员包括锦州市副市长、凌海市市长、锦州市国资委主任、凌海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局长等。公司于当年11月顺利完成重整，并于次年4月恢复上市。
类似的例子还有昔日的*ST方向，清算组成员涵盖了内江市国资委、信访局、公安局、国土局、银监分局、房管局、总工会等各级机关部门，*ST北生也属于此列。另有原丹东市国资委实控的*ST丹化，在丹东市经济委员会，丹东市国资委人士的主导下完成重整计划。最终山东省国资委旗下的山东路桥集团借壳上市，公司变身为现在的山东路桥。
牛散潜伏
除了有政府力挺暂停上市公司，如果还有知名牛散在被视为股市高危地带的亏损股板块掘金，投资者恐怕多少感觉吃了一颗定心丸。据证券时报记者统计，在这26家恢复上市公司中，有至少9家都被知名牛散青睐过。
最近的例子当属已经恢复上市的长航凤凰。2013年底，彼时的*ST凤凰进入重整程序，公开竞价处置部分公司资本公积金转增股票，有18位意向受让方参与，这其中就包括孟祥龙。根据成交确认书，孟祥龙以3.11元/股的价格申购了1814.42万股，另以3.06元/股的价格申购了1814.42万股，目前共持有长航凤凰3628.85万股股份，位列公司十大流通股东第三位。
说这笔买卖捡了个便宜可能并不为过。长航凤凰披露，公司暂停上市停牌前一日的收盘价为2.53元/股。而8月18日，长航凤凰恢复上市首日，公司同时宣布新控股股东顺航海运正在策划重大事项，公司股票继续停牌。顺航海运曾承诺，将负责推进公司的重大资产重组事宜，并保证于2016年5月31日之前完成重大资产重组交割。可以想见，长航凤凰恢复上市并携重组预案复牌会产生怎样的叠加效应。
通过竞购暂停上市公司的股票，孟祥龙捡到的“便宜”还不止这一个。由于执行重整计划紧迫，为尽快筹集偿债资金，2013年底，急于恢复上市的*ST锌业管理人对4名投资者申购的2.05亿股(占重整计划全部股份的一半)全部予以确认。这其中就包括孟祥龙以2.51元/股的价格申购的5134.4万股，共耗资1.39亿元。而对于剩余未成交的2.05亿股，*ST锌业采用了协议转让的方式向另外4名投资者转让。孟祥龙所申购的每股价格为所有受让股份的投资者中的最低价格。
*ST锌业暂停上市停牌前一日的收盘价为3.88元/股，2014年8月6日，公司恢复上市首日收盘价为9.66元/股，股票首日涨幅约为149%。而待到公司2014年三季报发布时，孟祥龙已从十大流通股东名单中全身而退。
如果说孟祥龙专门依靠大资金竞购暂停上市股本获利，普通投资者难以望其项背，那么，那些提前埋伏暂停上市股掘金的牛散可能更具有风向标意义。
牛散黄木秀曾参与投资的ST重组股包括*ST罗顿、*ST徳棉、ST琼花等。在近三年恢复上市的暂停上市股中，黄木秀押注了*ST锌业和*ST关铝。两只股票恢复上市首日的涨幅分别为148.97%和115.3%。
上阵父子兵，与黄木秀携手出现在上述两只暂停上市股股东名单中的还有其子黄俊虎。2013年5月，*ST锌业暂停上市，黄木秀和黄俊虎于2013年一季度潜伏进十大流通股东之列，分列第二位和第三位。待到2014年8月6日，*ST锌业恢复上市，父子二人分别于当年第三季度和第四季度撤退。
此外，还有*ST关铝。黄木秀于2010年二季度首次买入*ST关铝，位列第四大流通股东席位，持有480.48万股。此后，黄木秀一路增持，至2010年第四季度，黄木秀增持至2804.97万股，持股比例为4.29%，成为第一大流通股东。
2011年3月，*ST关铝暂停上市。当年一季度，黄木秀再次增持至2837.74万股，而同一时期，其子黄俊虎也开始买入*ST关铝，持有427.63万股，位列十大流通股东第九位。
此后，*ST关铝完成借壳重组，变身五矿稀土，于2013年2月恢复上市。当年一季报显示，黄木秀一路减持至690.77万股，而黄俊虎此时已经退出十大流通股东名单。随后，2013年第二季度，黄木秀也从十大流通股东名单中消失。
*ST锌业有孟祥龙和黄木秀父子扎堆潜伏，而*ST金城除了有黄木秀父子押注外，另一牛散张寿清也现身其中。2012年11月底，根据重整计划，朱祖国及其一致行动人高万峰、曹雅群及张寿清有条件受让*ST金城原股东让渡的6677.97万股，其中，张寿清受让1103.61万股，持股比例为3.83%。在此期间，张寿清投资的其他暂停上市股还有*ST浩物。
而其他牛散如吴旗，在S*ST天发2007年5月暂停上市前的二季度买入公司110万股股份，位列十大流通股东的第五位。另一位以竞拍法人股闻名的牛散吴鸣霄于2008年每股作价5.29元，耗资7400万元获得*ST北生1400万股。
此外，邹瀚枢分别于2011年一季度和2010年一季度潜伏进*ST海鸟和*ST博通，两公司先后于2011年4月和5月暂停上市。2012年7月3日，两公司同日恢复上市，在2012年三季报中，邹瀚枢已从两公司十大流通股东名单中消失。
未雨绸缪
年年都有公司被扣上暂停上市的紧箍咒，然而“不死鸟”的轮回也在周而复始上演。由于创业板实行直接退市制度，投资风险更大。剔除可能连续三年亏损的创业板公司，以及明年可能摘星摘帽的ST公司，根据最新的中报业绩，证券时报记者统计，目前大致有31家ST公司面临暂停上市风险。
大股东对自家公司未来业绩一向门儿清，既然难逃三年业绩连续亏损暂停上市的命运，不少ST公司都会在三年大限到来之前便进行破产重整或资产重组，这样一来可缩短暂停上市时间，二来也可避免公司将来再度陷入退市厄运。
最近的例子即为协鑫集成，暂停上市一年后便再次顺利亮相A股。2011 年、2012年、2013年，彼时的超日太阳连续三年净利润亏损，2014年5月28日起，公司股票暂停上市。而公司控股股东及董事长倪开禄早早便开始寻找接盘方。2013年1月，公司一度与青海省国有资产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旗下的独资公司木里煤业签订股权转让意向书，后在青海国投的反对下作罢。
2014年6月，*ST超日开始重整，并于当年年底完成。在此期间，光伏行业龙头企业协鑫集团下属的江苏协鑫等9家单位组成的联合体成为公司重整案的投资人。江苏协鑫承诺，重整后将通过恢复生产经营、注入优质资产等各类方式，使公司恢复较强的盈利能力。2014年12 月，公司实际控制人由倪开禄变更为江苏协鑫的实际控制人朱共山。通过恢复生产以及在重组收益的助力下，公司2014年实现净利润26.94亿元，为次年恢复上市增添了筹码。
2015年4月，在新控股股东江苏协鑫的主导下，公司进入重大资产重组程序，拟收购江苏东昇和张家港其辰两公司，打造公司成为光伏系统集成和服务领域的龙头企业。也就是在恢复上市及首日不设涨跌幅、重大资产重组等多重因素的刺激下，协鑫集成恢复上市首日股价扶摇直上近10倍。
查阅近三年恢复上市的26家公司，未雨绸缪提前寻找重组方、进行股权整合或进行重整偿还债务的公司不在少数，如昔日的*ST凤凰、*ST锌业、*ST金泰、*ST中钨、*ST远东、*ST金果、*ST海鸟、*ST博通等。
而目前面临暂停上市风险的31家ST公司中，已有逾20家公司齐齐于去年底或今年早些时候开始筹划重大事项，大部分公司都涉及重大资产重组。虽然这些ST公司的资产重组并非一帆风顺，常常面临终止的风险，不过部分公司已于今年三季度完成重大资产重组，而那些未进行重组的公司也在通过出售资产等方式增加营业外收入。可以预见，三季度以后，将有一批ST公司陆续逃离暂停上市漩涡。
傻瓜型投资？
极差的业绩和极低的股价，暂停上市股往往被视为垃圾股，大部分投资者都会避而远之。然而利空出尽是利好，剔除已经恢复上市但还未复牌的长航凤凰，近三年来，25只暂停上市股恢复上市首日平均涨幅达138.85%。
在过去的两个月中，市场经历两次大幅震荡，逾两千股跌停的场面连续上演，投资者日日闹心。由于暂停上市股本身已不能交易，倒也省却了每日盯盘的煎熬。操心少，获利大，还有政府和牛散背书，投资暂停上市股好似“傻瓜型投资”。
但也并非个个暂停上市股都能“由废变宝”。那些寄希望于资产重组恢复上市的公司，并非一蹴而就；也并非凡是有牛散押注的暂停上市股最终都能“乌鸦变凤凰”。
在三年间，多达10家公司在恢复上市期间遭遇重组失败，而政策风向突变是导致暂停上市公司重组流产的一大“杀手”。2010年，为遏制部分城市房价上涨过快，国务院发布通知，明确要求“对存在土地闲置及炒地行为的房地产开发企业，商业银行不得发放新开发项目贷款，证监部门暂停批准上市、再融资和重大资产重组”。2010年10月15日，证监会曾对外公布，在新的并购重组政策出台前，暂缓受理房地产类开发企业重组申请，并对已受理的房地产类重组申请征求国土资源部意见。
受此影响，当时有6家处于恢复上市期的公司“躺枪”，不得不终止和房地产资产相关的重大资产重组。这其中便包括*ST浩物、S*ST恒立、S*ST天发、*ST北生、*ST嘉瑞和*ST博通，6家公司恢复上市平均用时长达5年。
而这其中，*ST北生成了当之无愧的“终止重组王”。2008年3月，因大股东的借款合同纠纷，*ST北生被法院裁定拍卖大股东持有的公司部分限售流通股1400万股(占公司股本总额的4.6%)。一向善于法人股拍卖并以投资暂停上市股闻名的吴鸣霄斥资7400万元拍得全部股份。当年11月，*ST北生进入重整程序，清算组成员以北海市副市长为领头，包括各级政府机关领导。2009年5月27日，*ST北生暂停上市。
然后就是这样一家被牛散青睐，被政府力挺的暂停上市公司，谁能想到竟然5次重组连续告吹。2010年1月，完成重整计划的*ST北生开始资产重组。公司首次重组的对象为郡原地产100%股份，连涌金系的陈金霞也现身其中。无奈终因房地产重组不符合当时国家宏观调控政策的要求而告吹。
此后，*ST北生的重组对象还包括光伏企业尖山光电、生物医药公司罗益生物、航运公司德勤股份，均无疾而终。在这样的情况下，*ST北生于2013年2月8日恢复上市，由于经营能力依然羸弱，*ST北生义无反顾继续重组。此后重组的对象又包括信息技术企业斐讯技术，然而也是露水情缘，迅速告吹。
2014年7月，该公司发布非公开发行股票预案，拟向顾国平等9名对象发行股份募资不超过23.5亿元，转型智慧城市研发与运营，发行完成后，公司实际控制人将变更为顾国平。然而，据公司今年8月29日的最新公告，证监会对该方案投了反对票。由此，公司至今尚无控股股东和实际控制人。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吴鸣霄2008年竞拍得到*ST北生1400万股法人股后，该部分股权早已于2013年全部解禁。不过，据公司2015年中报，直到今年二季度，吴鸣霄持股量一直未变，位列第二大流通股东之位。
除了面临重组失败拉长恢复上市时间的风险以外，投资者还应看到，并不是所有的暂停上市股恢复上市首日都能大涨，比如*ST轻骑、*ST海鸟和*ST博通，其股价相比恢复上市前一交易日收盘价都有不同程度下跌，而后两只股票都是邹瀚枢曾押注过的股票。不过，由于不能准确判断邹瀚枢的买入时机，难以判断其是否在这两只股票上有所亏损。
<p>投资者应该明白，对于具有资金优势的牛散来说，投资暂停上市股可能只是他们投资组合中的一部分，即使有亏损，也并不能说明其整体投资组合出现了亏损。一位资深投资人士对此表示，普通投资者在投资暂停上市股时，也不要全部资金都买入同一只股票，只要有一两只顺利重组，所获得的收益也会远超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