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转型迫切需要财税改革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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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本世纪初就提出经济转型、转变增长方式、调整经济结构。转眼间十多年过去了，我国经济总量已经翻了一番，可经济结构调整与转型的钥匙却始终找不到，以至于目前经济结构已成了制约经济发展的最大桎梏。经济转型迫切需要得到财税改革的支持，纵然眼下已不是财税改革的最佳时期，我们也没有任何退路，只有先让经济转型的步子迈好，让企业尽快走出困境，财税才能步入可持续发展轨道。否则，拖得愈久，改革的难度就愈大。
                        
谭浩俊
从本世纪初就提出经济转型、转变增长方式、调整经济结构。转眼间十多年过去了，我国经济总量已经翻了一番，可经济结构调整与转型的钥匙却始终找不到，以至于目前经济结构已成了制约经济发展的最大桎梏。经济转型迫切需要得到财税改革的支持，纵然眼下已不是财税改革的最佳时期，我们也没有任何退路，只有先让经济转型的步子迈好，让企业尽快走出困境，财税才能步入可持续发展轨道。否则，拖得愈久，改革的难度就愈大。
财政部长楼继伟前天在十二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新闻中心记者会上就“财政工作和财税改革”相关问题答中外记者问时表示，财税改革低于社会预期，很惭愧。有些没有达到要求的进度，或者说比三中全会要求的进度适当地慢了一点。
作为国民经济重要组成部分的财税工作，不仅事关经济发展大局，事关居民生活改善和社会稳定，也事关社会各方面的协调与和谐。如果财税改革速度跟不上经济发展步伐，特别是经济体制改革的脚步，就有可能会对经济社会发展与居民生活改善产生制约作用，甚至成为某些方面的障碍。
事实也证明，社会各方面对财税改革的期待和希望是相当高的。特别是在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发布以后，舆论和公众就一直在关注财税改革有什么动作，关注财税改革能推进到什么水平，关注财税改革能否对经济社会发展和居民生活改善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财税改革速度低于社会预期，没有达到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所确定的目标和要求，财税在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中的作用特别是稳增长过程中的作用是受到不小的影响的。也因为财税改革步伐的滞后，财政与经济没有形成有效衔接和协调。必须注意的是，财税改革低于预期，也不是孤立的，不仅是财税工作本身的问题，也是经济转型过程中各种矛盾和问题在财税领域的反映，是经济转型之痛。财税改革过程中任何一个细微动作，都与经济发展密切相关，与居民生活息息相通。因此，财税改革如何才能适应经济社会发展和居民生活要求，既积极主动又不盲目机械，是一个值得好好研究和思考的问题。
上一轮财税体制改革还是1994年的分税制改革，距今已过去二十多年了。期间，虽然也有一些改革动作，但总体上都是小打小闹，如调整个人所得税起征点、营改增等，与经济社会发展和经济体制改革的要求相比，还很不适应。很多人也曾建议，应在经济运行状况较好、财政收入增长较快的时候及时推进财税体制改革，以进一步规范财税行为、理顺财政与经济的关系，更好地发挥财政对经济的促进作用。关键在于，财税改革就是利益调整，包括中央与地方、政府与企业、企业与个人、政府与部门、部门与部门等各个方面、各个层面，都需通过财税改革来规范利益行为。这自然就会遇到很大阻力。特别是既得利益者，会设置各种障碍。
现在的问题是，财政收入增长速度显著放慢了，财政支出要求却越来越高了，各方对财税改革的阻力也越来越小了。可是，改革难度却增大了，能用于改革的物质条件明显下降了，改革成本压力显著高于经济运行状况较好、财税收入增长较快的时候。在这样的情况下，推进财税改革，也就面临很多的困难和问题了。
正是因为财税改革难以向纵深推进，财税没能更好地为经济发展提供服务，因此，困扰经济社会发展的企业税负偏重、社会保障基金缺口、基层财政困难、公共财政特点不明显、预算约束力不强、地方债务沉重且不清晰等问题，迄今悬而未决。更多情况下，财政仍扮演着“吃饭财政”的角色，加上地方过度依赖的“土地财政”。而在国民收入分配中，居民收入占比却越来越低，国民收入分配严重不合理。
财税改革呈现的这种格局，凸显了经济转型的特点。大家都记得，从本世纪初就提出经济转型、转变增长方式、调整经济结构。转眼间都十多年过去了，我国经济总量已经翻了一番，可是经济结构调整与转型的钥匙却始终找不到，以至于目前经济结构已成了制约经济发展的最大桎梏。
就财税改革与经济发展的关系而言，当经济出了麻烦时，财税也就没有能力和条件发挥作用，或者说作用的力度不大，作用的难度很大。不然，也不需要通过增加赤字来给企业减负。而整体经济，因为结构调整与转型效果不好，应对困难和危机的能力不强，无法在财税需要改革时，提供足够的支持和支撑，导致财税改革也难以向纵深推进。
所以，财税改革达不到预期，是完全能够理解的。关键是，财税改革的滞后或动作不快，已经严重阻碍了经济转型。譬如对实体经济的支持，对去产能、去库存等的支持，对经济结构调整与优化、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支持，对社会保障制度改革等，都严重乏力。这也从一个侧面告诉我们，财税改革已到了非得加快步伐、加大力度不可的时候了。纵然眼下已不是财税改革的最佳时期，我们也没有任何退路。因为，经济转型迫切需要得到财税改革的支持，得到财税政策的支撑。也只有先让经济转型的步子迈好，让企业尽快走出困境，财税才能步入可持续发展轨道。否则，拖得愈久，改革的难度就愈大。
反过来，在经济转型难度很大，需要财税加大支持力度的情况下，企业也不能完全等待财税改革的全面推进。尽管在经济运行状况较差、财政收入增长缓慢的情况下，财税改革的条件似乎更成熟，但改革的难度也加大了，对经济的依赖增强了，需要经济的加速转型来为财税改革创造条件。
一言以蔽之，财税改革没有达到预期，就是经济转型不如意的集中反映。不管是谁影响谁，我们除了积极稳妥地加快推进改革和转型步伐，坚定不移地向前走，已别无选择。
<p>（作者系资深宏观经济评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