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嘉玉：从竞技体育看投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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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10多年高尔夫的球龄。最近正好拜读了橡树资本董事长霍华德·马克斯的一篇文章，“来自于体育运动世界的启发”。他在文章里用他个人对棒球、网球与美式足球顶级选手的观察，分享他在投资上的体悟：体育运动残酷的竞争性、比赛分数量化的明确结果、优秀选手长期胜出的事实、高效能团队永远优于单打独斗的明星以及胜利后满足与愉悦的享受感，的确和投资的旅程十分相近。投资大师（运动大师）成功的关键：“长期持续性”及“尽量减少错误发生”
                        章嘉玉
我有10多年高尔夫的球龄。最近正好拜读了橡树资本董事长霍华德·马克斯的一篇文章，“来自于体育运动世界的启发”。他在文章里用他个人对棒球、网球与美式足球顶级选手的观察，分享他在投资上的体悟：体育运动残酷的竞争性、比赛分数量化的明确结果、优秀选手长期胜出的事实、高效能团队永远优于单打独斗的明星以及胜利后满足与愉悦的享受感，的确和投资的旅程十分相近。投资大师（运动大师）成功的关键：“长期持续性”及“尽量减少错误发生”
霍华德文中介绍了上世纪50年代担任18年纽约洋基队捕手的尤吉·贝拉，尽管他在美国各种计算个人战绩的评比中表现不突出，但1948~1962年，每年都入选美国棒球全明星个人赛代表，终成众人尊敬的优秀选手。原因无他，就是他从不搞砸，值得信赖，“长期持续性”与“错误极小化”是他备受青睐的关键。
的确，“长期持续性”及“尽量减少错误的发生”几乎可以说是任何成功的铁律。一场高尔夫球赛致胜的重点不在哪一洞打了老鹰或抓了小鸟，而是能在每一洞都持续性地稳定，减少错误。投资亦然，一两次称道的成功，无法真正代表其投资的实力。唯有长时间保持纪律与实绩的持续性，才能真正成为大师。投资（球赛）90%是心理战
在霍华德眼中，尤吉也是一个哲学家，他很早就说球赛90%是心理战。这和随后霍华德介绍当今网球排名第一的诺瓦克·德约科维奇分享的赢家心理状态异曲同工，指出“人性”才是所有比赛，包括投资上最需要克服和战胜的。尤吉提醒“没有人想要去人声鼎沸拥挤的餐馆”，正反映了投资世界中的矛盾：“所有人都看好的标的，怎么可能有便宜的价格让人人都可以投资呢？”
“当大多数人一致无异议地热情出现时，往往接近泡沫。”一直是霍华德在投资上谨守的界限。
投资世界的人性战屡见不鲜，虽然投资者对造成今年A股市场暴涨暴跌的原因各有见地，但是其自身行为在这场戏中也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在责难各方时，得静下来想想，是什么驱动了自己？耶鲁大学基金首席投资官大卫·斯文生提出“常识的不理性”是许多投资者失败的原因之一。“贪婪、恐惧、盲从”是我们在投资上应该规避的常识，但我们面对市场时却常常不理性地把常识抛到九霄云外。
就像在打高尔夫球时的我，知道在击球时，应该只需要专注轻松地保持好击球的姿势与节奏，但总会因前一洞的成绩，眼下球所在的位置，要么懊恼，要么担心，忘记了要保持自己的常态。情绪的安定的确是做好所有事情的核心。投资（比赛）失败的教训：你在追求“最终战果”吗？
霍华德还分析了美式足球名教练皮特·卡罗尔两次关键赛。2005年美国大学联盟赛德州大学与南加州大学的夺冠之赛和今年超级杯西雅图海鹰与爱国者队的争战，皮特领导的球队都落败，而被球评惨批时，霍华德提出第二层思维的重要，即在思考上不人云亦云，而去体会如何静心分析、发掘事实，用数据理性说话，建立与众不同的观点，这样才有机会发掘宝藏。
我特别支持霍华德的论点，一些事件的失败，不代表是一个决策的错误。如同一些事件的成功，也不代表它是一个成功决策的结果。重要的是要去考虑及审视形成决策过程的品质，探索各种成功的可能性，理解哪一个决策最可能取得最大的成功率。
投资也是一样。重要的是了解投资的流程，检视其决策的品质，辨别成功的原因究竟是否可持续，还是只是运气？我们不能由一次或一个时段的业绩表现就断定一个基金经理的能力。今年上半年A股的过山车过程中，让许多坚守价值投资理念的基金经理人纠结万分。例如重阳投资的裘国根，在价格疯涨热潮中，选择远离，被不少投资人强烈抨击。而当市场骤落，回归稳定时，重阳的实力逐步在其持续风格下展现，也为国内投资朋友们上了一课。
或像高尔夫球运动中的名言“一记长打的确可以引人羡慕，但是真正胜利的关键仍在洞口的那一推”。能不能以把“球推进洞”作为最重要的目标，如同投资上能不能“最终保持战果”才是整个投资过程里的关键。
看起来，运动和投资真的有许多相似处。霍华德提醒，真正的投资家应该和运动家一样，自身的锻炼是成功的基础。如同诺瓦克等世界高手，首先要练就让对手无法还击的绝技，例如具有威力的击球，球落点就在线上，或是神妙地低飞过网。
练成自己必备的技能，才能超越平凡。投资上如何让自己始终“不适”，远离“群众”，了解“价值”是不会让大多数人显而易见的，要建立“信仰”，残酷坦诚地自我检视，锻炼心性，理解“过分自信”与“坚持理念”中的不同，才能像运动高手一样，经过淬炼汗水后拥有超越平凡的技能，在认清自己致胜机率后，才有机会敢于大胆，在市场始终存在的不确定性中胜出。
<p>（作者为诺亚财富创始投资人、执行董事）